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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說:「成功的男人背後,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。」我雖然不成功,但我的背後卻有一個真正偉大的女性。威爾森氏症協會的會長曾問我:「你認不認識張媽媽?」我回答:「我只認識我媽媽。」沒錯,這位偉大的女性就是─我媽媽,大家都叫她楊阿姨。她是那種自己的兒子病得唏哩嘩啦了,還是會去關心別人家生病孩子的善良人。
天下的媽媽都是寵孩子的,我媽也不例外。我的本性不壞,煙酒不沾,加上我有點小聰明,楊阿姨一直覺得我會很有出息,所以從小就對我寵愛有加。可是不成材的我,並沒有達到她的期望,我的學業跌跌撞撞,隨著年歲的增長,我越來越任性,從來不考慮他人的感受。幸好老天認為我還有救,賜我「威爾森氏症"之名"」,奪走我的一切。我只是個平凡人,所以當這一切突然發生,我根本無力抵抗,於是把恐懼轉移到父母身上,我開始怨恨楊阿姨,拿螢光筆寫滿一牆壁的三字經咒罵她,逢人便數落她的不是、跟她打架、扯她的頭髮,甚至咬她。有好幾次我住在醫院,她下了班趕來看我,我叫囂、擺臉色,還跟別人講她的缺陷來訕笑她,現在想起來,我都覺得好難過,好不應該。
即便我這麼惡劣,楊阿姨還是寵我,為了我,數次跟爸爸起衝突。打開歷史,有多少的母親因寵兒子,寵出了一個社會敗類。但楊阿姨沒有,她看著我不斷沈淪,一改寵愛的態度,採用高壓手段。威權也好、強迫也罷,就是希望能把我導回正道。我們之間起了很嚴重的衝突與對立,最後,證明她是對的,她對我的真心付出,終於把我拉回正軌,慢慢的我放下仇恨,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存方式。
有許多人對楊阿姨說:「怎麼你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,你卻好像在講別人家的故事?」沒錯,她就是這麼豁達的人,她常跟別人說:「我把兒子當成渡我成佛的人」,這樣的態度也影響到我。對於生病,我一點也不怨,我只記得有七年的時間過得不是很順,至於怎麼個苦法,則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。沒有這場病,沒有我媽媽,我到今天還是一個渾渾噩噩的「卒仔」,但媽媽總跟我說:「上帝關了你一扇門,必會為你開扇窗,祂知道假若你繼續這樣的生活方式,勢必是不堪的一段人生。祂讓你生病,其實是給你一個重生的機會。」她為了付出這麼多,我卻從來沒有正式的感謝過她,今天,剛好趁這個機會,我想對他說:「媽媽,謝謝妳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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